卢平吧翻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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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吧已经冲水,万分抱歉最重要的资产没能全部抢出来!这里只有我们授权翻译Faint heart never won a fair lady的备份。
同时衷心希望以前的伙伴们,如果能看到这个主页,这篇文章,来找我。合作创作者的名字一定要有你一个。

【卢唐】Faint Heart Never Won a Fair Lady 第一章:倒栽葱

哐嘡!

“唐克斯!”金斯莱恼怒地说着。金属盖子开始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滚动起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回荡在他们周围的阴影中。尼法朵拉.唐克斯坐在一堆皱巴巴的东西上,四周满是她被垃圾箱绊倒时从里面掉出的垃圾。

“十分抱歉!”她哀叫着,“我没有看见它们!”

金斯莱伸出了一只手,唐克斯满怀感激的拉住了它。

“你头上有一只香蕉皮。”金斯莱用他浓厚的口音说道。唐克斯像一只浑身湿透的狗一样摇着脑袋,将头上的垃圾全部甩到了金斯莱的身上。

金斯莱面不改色地用魔杖清理了自己,然后用它轻敲着唐克斯,除去了其他的垃圾。“你并不想一进到社里就留下坏印象吧,是不是?”

“不。多谢帮我去掉了那些垃圾。”

“我是说头发。”金斯莱尖锐地看着她头上耸着的霓虹灯般的橙色卷发。

“有什么问题吗?”唐克斯固执地问道。

金斯莱叹了口气:“你知道疯眼汉会怎么评论,而且我相信其他的一些社员可能会觉得这个有一些……幼稚。”

“幼稚。”唐克斯重复道,“好吧,既然他们认为我个人的风格和现代的流行式样幼稚,我也没办法。如果他们把这个和他们的灯笼裤搞混了,那么我会考虑变成更合适的样子。”

“比方说亮绿色?”金斯莱问。

“完全正确。”唐克斯答道,“至于我的袍子……”她慢慢地在地上打着转,展示她满是破洞和补丁的牛仔裤,她五彩缤纷的T恤衫上那张Kirley McCormick的巨大照片以及廉价,闪着光泽的首饰。“如果他们把这个也叫做幼稚,我觉得他们这种以貌取人的做法太肤浅了。”

“唐克斯,你不需要掩饰——你的个性全被这套服装暴露了。”

“啊哈,你真幽默。”她讽刺地说道。

他笑了——这对于金斯莱来说的确很不寻常。“那么好吧,我们走。”

她正准备去加入凤凰社。一件光荣而高尚的事情……而且这是她的第一次会议。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邓布利多的社团,直到最近才加入的金斯莱在工作时透露给了她。

那是在一次公务晚会上。她已经被喝下去的香槟弄得有点晕了,不知怎么撞到了他的身上。他们的谈话很快便从麻瓜高空跳伞移到了食死徒。唐克斯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有责任心。有时候,她总是很烦恼魔法部的滑稽——竟然在邓布利多亲自宣布了伏地魔的复活后如此作为。不管怎样,她当时其实很傻——有时她会在开始谈论带有蔬菜的墨西哥玉米饼之前对金斯莱大吼大叫。

所以现在她就在这儿了。金斯莱后来告诉她,他在那次公务晚会后已经对她进行了几个星期的观察,在谨慎地进行了一些关于魔法部和伏地魔的有意义的对话后,他最终发现她对魔法部的真实感觉在她处于冷静状态时是一样的。于是他便通知了凤凰社和邓布利多。当她自己展现出发自内心的兴趣时,社里便同意了她的加入。

梅林的胡子。如果她把事情搞糟,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这正是她真正想要做的——实际地和邪恶势力作战并且在这个危险时期做一些值得做的事。刚好位于行动的中心——那是她向往的位置,站在战斗最激烈——

她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绊倒了,又撞上了一盏头顶上的街灯。

“唐克斯!你还好吧?”

唐克斯试着一笑带过,但又觉得这样做显得很傻。“我想我只是有一点紧张。在我紧张时,我总是会变得更笨手笨脚。”

“你会搞定的,这只是一次会议。”

“是啊,会议。太棒了。确实。”她紧张地咽着口水。

“快到了。”金斯莱在他们转过街角时说。

那晚,金斯莱陪着唐克斯走到凤凰社。他说这样做会比直接幻影移行好,这样在她不得不通过其他方式来时就会知道凤凰社的确切位置。

已经很晚了。实际上,他们在黑漆漆的伦敦大街上已经很少能碰到人了。这儿有一排不错的房子,但在过去明显会更漂亮。唐克斯抬起头看着它们,在他们经过时数着门牌号。

终于,金斯莱放慢了脚步停在了人行道上。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向他们即将要进入的房子点了点头。

唐克斯知道那是一座被魔法保护了的房子,所以她立刻看到了它。邓布利多是总部的保密人,他在和她秘密会谈时已经告诉了她总部的地址。

凤凰社……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唐克斯不敢相信的盯着它看了一会,她期待着……

壮观。 

这古老的,破旧的房子有着污秽的窗户和看上去像残骸一般的蓬乱的外表。也许在魔法部工作久了便会产生偏见,但她觉得这房子作为一个总部未免太阴暗了点。如果他们要征询她的意见,她会立刻建议开展一个基金会来建立一个更干净的指挥中心。

唐克斯跟着金斯莱走到漆黑的大门前,门上有一个银色的像蛇一样的门环。它看上去似乎就要垂直爬下来。

金斯莱用魔杖打开了前门。唐克斯听到房子里面的锁在转动,然后门吱吱地开了。金斯莱沉默地做手势让她赶快进去。她走了进来,朝四周看着……

令人震惊地,房子内部比外部还要差。这儿又黑暗又怪异。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污秽,一边墙上有一些发霉的窗帘,剥落的墙纸……

“到后面来。”金斯莱低声说道。

“为什么——”唐克斯刚要开口问,金斯莱便用“嘘——”打断了她。

唐克斯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跟着他下到了一个大厅,那有一扇透出微光的门在等待他们。

“为什么我们要低声?”她悄悄地问。

“等一下。”金斯莱说。他们到达了门口,推开了它。

这是一个凄惨的,几乎荒废的起居室,一些巫师正聚集在那儿悄声谈着话。当她走进来的时候,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谈话的嗡嗡声也停止了。

“大家好。”金斯莱低沉地说道,“这是唐克斯。”

唐克斯愉快地挥起手,差点打到金斯莱的脸。

“哎呀!抱歉金斯莱。”

“没关系。”

“哦,欢迎,唐克斯!”一个丰满而慈祥的女人向她走来。唐克斯立刻知道了她是谁。

“韦斯莱夫人!”

“哦,亲爱的唐克斯——已经过了多久!”韦斯莱夫人喊着,给了唐克斯一个大大的拥抱。唐克斯觉得韦斯莱夫人比上一次见到她时看上去更谨慎和疲倦了。

“大家都好吗?这些天查理在哪儿?”她曾经和查理是朋友——他们一同进入霍格沃茨学习。

“他还在罗马尼亚。但是比尔——”她似乎是从空气中把大儿子抓了出来,“他在这儿。”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你好,唐克斯。”比尔点了点头。

“嗨,比尔。”唐克斯露齿而笑,“最近一直没有见你,自从我那天去到古灵阁之后。”

比尔睁大了双眼。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比尔非常隐蔽地摇了摇头。

韦斯莱夫人感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看见他的摇头。“哦,是的,比尔在那儿工作——他非常喜欢那里。”

“我想他会喜欢的。”唐克斯微笑道。

“没错!”比尔精神勃勃的说,“我带你认识一下其他人吧。”他把唐克斯从他微笑的妈妈身边拉开,来到其他巫师面前。

“这是斯多吉.波德摩”一个方下巴,一头浓密的稻草色头发的男巫偏了偏头。“这是爱米琳.万斯和疯……呃,我是说——穆迪,我相信你已经认识他了。”

疯眼汉穆迪小而黑的眼珠从上到下扫视着她——在明亮的橘黄色头发上停住了。他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鼻音表示厌恶,便转过了身。

“我们偶然碰见的——很高兴又见到你,疯眼汉。”唐克斯愉快的说。

他发出了一声讽刺的,刺耳的笑声便一瘸一拐地走了,这时所有的人又开始了聊天。

“那么——”比尔悄悄地说,“你不介意不告诉我妈我们以前见过吧?”

“没法拒绝啊。”她笑道,“那位有着修长meitui的法国女孩怎么样?她叫什么来着?莲蓉?”

“芙蓉。”比尔一脸不舒服地说道,他向四周望去,好像韦斯莱夫人会突然出现窃听他们的谈话。

唐克斯不屑地转着眼珠,“比尔,给咱俩同时帮个忙,告诉你妈你正在和一个金发美女有规律地发展,她就不会再计划着把咱俩撮合到一起了。别那样看我——但是我能看到她在屋子那边而且她正在朝我们这边看。”

比尔转过身,正看到他的妈妈专心地观察着他们。她急忙假装去扶正一只倾斜的蜡烛台。

“看见了?”唐克斯笑了,“赶紧去告诉她。”

 “但是对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

她耸耸肩,“对我来说有很大关系。”

“哦,唐克斯!”韦斯莱夫人喊道,走过来把唐克斯抓到了两个刚走进来的成员面前,“这两位是海斯佳.琼斯和埃菲亚.多戈。”

这两人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愉快。

“欢迎。”埃菲亚喘着气说道,“能看到一张新面孔总是令人高兴。”

“谢谢。”

“又一个傲罗,金斯莱向我们说起过你!”海斯佳开朗地说,“天哪,你真年轻!你今年多大?”

唐克斯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了。她曾经很害怕这种事会发生。显然,她是这最年轻的成员之一,而且正如金斯莱所说毫无疑问是最“幼稚”的一个。她正张开嘴要回答,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欢迎加入凤凰社——尼法朵拉。”

唐克斯转过身,看到了整晚她最想见到的人。一个高大,憔悴,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男人正笔直地站在走廊里,他灰暗眼睛里的目光空洞而深不可测。

唐克斯没想过会看到一个怎么样的他。邓布利多和金斯莱以前都告诉过她,所以她并没有被她表兄的面貌所震惊。他们也都向她保证他绝对值得信任。几天前,邓布利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她杂乱、肮脏,被要洗的衣服所覆盖的公寓,坐下来告诉了她关于她舅舅的无辜的所有故事,以及他是如何受到魔法部的不公正待遇和误判。这个故事如此神奇和诧异,让唐克斯花了一段时间才接受了它。但是她强迫自己不接受任何假设直到她可以自己作出对小天狼星的判断。

如果能控制住,她妈妈不经常谈论她最喜欢的表兄。小天狼星被送进阿兹卡班时唐克斯只有7岁,所以她几乎记不起她这个始终让妈妈怀有复杂情感的表兄。她妈妈起先是给魔法部写信,恳求一个公平的审判,但是她的请求杳无音讯。尽管她妈妈总是说这里面有比魔法部知道的更多的故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避免在任何场合下谈论他。

她曾期望过自己会很生气,很害怕,甚至漠不关心,但是她没有期望到的却是她现在所有的感觉。

这个沉默的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唐克斯微笑着向小天狼星布莱克走去,一个被定罪的杀人犯和阿兹卡班的前居民,拥抱了他。

小天狼星看上去很震惊,尴尬地回给她了一个拥抱,看上去好像他已经忘了怎样去拥抱了。

“是唐克斯,舅舅——”她说,“只有那些想被我施‘脚趾长菌’咒的家伙叫我尼法朵拉。”

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韦斯莱夫人正用手绢拭着眼睛。

“唐克斯……”小天狼星用嘶哑的声音说,“我永远不认为我会这样叫你,但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能再见到一位家里人。”

唐克斯笑了,已经给自己的舅舅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她感到很自豪和高兴。

小天狼星注视着她;“你真的……长大了。”

至少还有人认为她不是个孩子。

韦斯莱夫人突然与埃菲亚和海斯佳展开了一场对话,声音大得足够让她和小天狼星进行一次私下的谈话。

“还有你真是……”唐克斯停住了,试着去想除了“面目狰狞”还有什么可说,“呃……”

他舅舅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幽灵般的笑容,“吓人?”

“我要说你仍然有着良好的幽默感。”唐克斯急中生智。

他看上去不太相信。“那么对于我,我相信那是‘充满怨恨的幽默’。”

“黑色幽默。”唐克斯说。

小天狼星扬起眉毛,“这真是极大的讽刺。”

唐克斯意识到,由于她不能很自如地问他一些问题,和他的舅舅进行对话将会非常困难。“那么,你这十三年都在做什么?过去是怎么样的?”

幸运地,小天狼星接过了话题,“你妈妈好吗?”

唐克斯抿起了嘴唇。“好吧,诚实的说,我尽量避免回家。你知道——因为我对衣服,食物,男生等等的选择而批评我。但是上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看上去还好。”

小天狼星看上去好像他想问一些别的事情——但是他停了一会儿,又尽可能愉快地说:“那太好了,你爸爸呢?”

“他也好。”唐克斯叹了口气,“仍然在忍受妈妈,至少这很重要。”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唐克斯想好了要问一些事,一些不会和阿兹卡班扯上关系的事。“那么,这个地方……总部是吗?就我个人认为,”她低下声音,“我认为这儿太恐怖了。简直是一坨屎。”

小天狼星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像犬吠一样的笑声。这笑声吓倒了她和其他的一些成员。显然,这事不经常发生。

“什么?”唐克斯问道,完全不知所云。

“唐克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小天狼星问道。

她看向四周,抬起一只眉毛猜想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式的问题。“当然……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凤凰社总部。”

小天狼星咯咯地笑了,“还有呢?”

唐克斯耸了耸肩。“某人的肮脏的老房子?”

“正确。”小天狼星说道,他走到最近的书架前拍了拍它——扬起了几团灰尘。“这是我的肮脏的老房子。”

唐克斯瞪着他,惊呆了。“什么?”

“这个地方,”小天狼星冷酷地说道,“是布莱克家族的房子。我年轻时在这里住过。”

“哦,小天狼星……我很抱歉。这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地方——只是需要一点点清理,我确信,还有——”

“唐克斯——”小天狼星耸着肩。“这是一坨屎,而且我相信我们也可以给它的描述加上‘精神病院’。”

唐克斯有些紧张地露齿而笑,仍然很担心自己刚才侮辱了小天狼星和他家的房子。

“在你妈妈跑出去和你爸爸结婚时,她就是从这儿逃走的。”

“但是我觉得她那会儿住在——”

“她们家那个夏天在那儿度假,她在那里遇到了泰德,也就是你的父亲。几个月后他们便逃走了。”他靠在书架上,满脸回忆地笑着。“啊,那真是美妙的一天,我几乎要笑死了。那是她做过的最漂亮的事。”

站在这儿和一个她只在“最高通缉”海报上见到过脸的亲戚谈话,这真是太奇怪了。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正常。

他转过身来又一次面对着她。“你妈妈给我写来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你是一个易容马格斯。”

“是啊,没错。”

他抬起了眉毛。“那么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她扭曲着自己的脸,闭上了双眼,努力地想着什么东西。当她睁开眼时,看见小天狼星吃惊的表情,她咯咯地笑了。

“我的女性版本。”他笑着说,从她的头上抓起一缕黑色的长发。“相当漂亮。”

她克隆了她舅舅自己的死人般的,曾经看上去高贵的布莱克容貌。连最后一根睫毛都没有放过。

“会议很快就要开始吗?”唐克斯问她的舅舅。

他点了点头“邓布利多和其他一些人来了就要开始了。”

“哦,那么好吧……呃,洗手间在哪儿?”

小天狼星笑了,“上楼,下了楼梯平台后,往大厅里走,就在大厅尽头的左边。你不用这么紧张。”

“谁说我紧张了?”唐克斯说,“也许我只是来这儿之前多喝了一些咖啡。”

“那么好吧,小心些。” 

唐克斯皱起了眉头,想着这是不是一个玩笑。这不是他的“黑色幽默”就是“阿兹卡班搞坏了他的幽默”。她不知道哪一个更糟。

她离开了她的表兄和其他的凤凰社成员,回到了大厅,开始慢慢地上楼。当她看见墙上的一排家养小精灵的头时,她开始考虑她舅舅的警告是否正确。

多么疯狂的一个地方。

她找到了洗手间。在洗手时,她注视着自己的像,或者说——他舅舅的像。

她意识到这并不完全像他。有一种东西,无论她多努力地去易容也办不到。

他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炯炯有神的,尽管有一点紧张却很叛逆。除了灰色的眼珠,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的眼睛。

但是小天狼星……他的眼睛中有一种几乎死去的,毫无表情的目光。甚至在他笑的时候,笑容也无法到达他的双眼。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她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句话。

那么这对小天狼星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他的内心不会也和眼睛一样吧?会吗?

当然会。他的朋友被谋杀了,自己又被不公平地送进阿兹卡班关了13年。这也许和他的内心有关系。

她闭上双眼,又进行了易容。她变回了自己,除了霓虹灯般的橙色卷发。她准备对她的舅舅作一些工作。目前为止,他对于她仍然是个谜。

叹了口气,她离开了洗手间,精神勃勃地向楼梯口走去。我还以为会比现在糟多了。她暗自想到。至少我没有表现得像个傻瓜或者——

她突然被地毯的一个褶皱绊倒了,飞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个轻微的跌绊——简直像一个超快速的翻筋斗。她头朝下滚了下来——直到她躺在地板上头晕目眩地望着天花板。这对我太有利了,走廊是空的——

“你还好吧?”附近的一个声音说。

天哪。唐克斯想着,坐了起来,试着集中在她周围旋转的物体上。一个男人在她面前站着,表情十分担心。他看上去和她的舅舅一样年纪——但他淡棕色的头发已经混进了几丝灰发。他非常苍白瘦弱——总的来看不如说是病态,但是他充满暖意的的棕色眼睛里却满是担心。他在她旁边跪了下来。

“那真是一次让人厌恶的跌绊,”他说。他的声音很沙哑,好像他不经常说话一样。“你受伤了吗?”

“什—?不不,我很好。”唐克斯摇着脑袋让自己不再昏眩。“这种愚蠢的事总是在我身上发生。”

这个男人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唐克斯感激地抓住它站了起来。她注视着这个男人——他相当英俊。但是对她来说明显太老了,而且绝对不是她的类型——但是他的一些东西让他变得非常具有吸引力,尽管他有着疲倦的面容。他穿着一些补过很多次的褴褛的袍子,里面是一件破烂的斜纹软呢毛衣。这衣服让她想起一些古老的嗜书如命的学者。他看上去像那种宁愿呆在室内喝着热茶读着一本厚厚的小说而不愿去看魁地奇比赛并在比赛结束后和一群哥们儿去酒吧的家伙。

斜纹粗呢。究竟谁现在还穿这种东西?也许她的麻瓜祖父死前曾经穿过这样的衣服。啊,好吧,他对时尚的缺乏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是新加入的社员,对吗?”他温和地笑着问道,“欢迎你。”

“谢谢。我是唐克斯。”

“唐克斯?”男人问道,抬起了眉毛。

她转了转眼珠。“好吧,其实是尼法朵拉。尼法朵拉.唐克斯——但是请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而且永远不要这样叫我。”

“这是个可爱的名字。”

唐克斯哼出了一声讽刺的笑声,她立刻感觉到恐怖侵袭了她的全身。她刚才哼了一声——这可怕的带着鼻音的笑有时没有预感便会从口中发出来。

男人友好地对她笑着。

“呃,那么你的名字是?”唐克斯问道,努力地将他们的注意力从那声令人厌恶的笑声上转移开来。

“莱姆斯.卢平。”

“你在社里做什么?如果问这个问题不会让我被杀或是诸如此类的事。”

他的笑容更深了:“我们不是魔法部的‘缄默人’。”

“我知道啊。只是每个人都很少谈到他们的工作,这始终让我认为他们的工作比神秘事务司还要隐秘,但这也不能阻止大家都四处游走低声谈论着什么。”

“哦,那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明显的复杂因素。但是只要总部还在这儿——那会变得更糟——”  

 唐克斯猜想着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她环视这个肮脏的,布满灰尘而且阴暗的走廊,希望找到“明显的复杂因素”。“噢。”她说。

“金斯莱告诉我们你也是一个傲罗。真是高尚的工作。”莱姆斯平静地说。

唐克斯对此感到很自豪。“啊,没错……”她谦虚地说,“只是一年前才通过。”

“——但是在隐蔽和伪装上获得了最高分。”莱姆斯作了补充。

她吃惊地看着他。

“金斯莱告诉我们你是一个易容马格斯。”

“他有吗?”唐克斯恼怒地问。多谢了金斯莱,告诉每个人,为什么不呢?“哦,是的,没错。”

“我想和凤凰社一起工作时你会发现这非常有用。”莱姆斯说,“你不用为魔药或一些变形伪装担心了。”

唐克斯站在那儿等着不可避免的要求——这总是在人们发现她是易容马格斯之后的常事……“把你变成什么吧”……“你能变成什么”……“你能让鼻子长长么”,还有其他的,像小天狼星不久前自己让她做的那样。过去人们会提出许多奇怪甚至有些时候侮辱性的东西让她来变,这种事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怪胎。她并不怎么介意——就像以前那样,因为她学会了把这当作一种笑料比不做要更好一些。但是——梅林的胡子——她仍然会偶尔遇见一些令人震惊的人(大多数是男人),他们总是建议变一些和她有关的东西,无论她走到哪儿,无论是谁问,这些要求总是很多。

她等待着这个要求……

等待……

一直没有出现。

“你已经见到了社里的所有人吗?”莱姆斯问道,他正准备往大厅里走。

她很震惊。他并没有提要求。这说明显然他知道易容马格斯是什么样的……她跟上了他,强迫自己去回答他的问题。

“哦,我已经知道了金斯莱和穆迪……当然还有邓布利多,而且我已经遇见了小天狼星,海斯佳,爱米琳,埃菲亚,还有斯多吉。哦,当然还有韦斯莱一家。”

“听上去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莱姆斯平静地说,“也许有一点迟了,但我们可以随时开始。”

他们开始走下楼梯,想到随时会开始的会议,唐克斯又感到一阵紧张。

“你还好吧?”他温柔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有点紧张。”她承认了,放低了声音,尽管她仍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大厅里都要这么做。

他温和地笑了,这突然使她的双腿变得不听使唤起来,好像她被施了软腿咒。如果不是因为胃里伴随着这种感觉的奇怪蠕动,她肯定以为自己中了咒语。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却在楼梯的底部直直地碰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上。随着一声巨大的“砰”,她脸朝下摔到了地上。

她刚才被一根看上去被用作雨伞架的巨怪腿绊倒了,随之而来的声响足够在这间死寂阴暗的房子里激起阵阵回声。还没等她开口道歉,附近什么地方便紧接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这吓得她跳了起来。

墙两边的被虫蛀的窗帘散开了,露出一个丑恶的老女人的肖像。她有着杂乱的灰色头发和翻动的眼珠,正在用她的最高分贝尖叫着。

“叛徒!泥巴种的情人!”她骂道。

墙上的其他沉睡的肖像也醒了,开始叫喊。面对他们弄出的巨大的声响,唐克斯畏缩了一下,尝试着坐起来。莱姆斯正努力将沉重而肮脏的窗帘拉回那个疯老太婆的肖像上。

她黄色的眼珠转到了唐克斯身上。“你你你!”她尖声叫着,突然开始撕扯像框,仿佛她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唐克斯掐死在这儿。“叛徒!杂种的混血孬种!怪胎!”

莱姆斯放开了窗帘,并再一次帮助唐克斯站起来。这时小天狼星和另一些社团成员(包括莫丽.韦斯莱)跑了进来。韦斯莱夫人开始在海斯佳的帮助下击昏其它的肖像。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一起将窗帘盖在了那副发疯的肖像上,看上去他们似乎经常这么做。最终大厅里的噪音消失了,小天狼星转向唐克斯,她正尴尬地站在雨伞架旁。

“那应该是你的外婆。”小天狼星告诉她,走过去捡起伞架放到原来的楼梯附近的位置上。

“那么……那是你的……妈妈?”她惊奇地问道。

他点点头,苦笑道:“告诉你吧,这画像和那个巫婆的相似性从来不会让我停止震惊。” 

还没来得及回答,韦斯莱夫人便走上前来领她走到一边,深深地皱着眉头。“这边来,亲爱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在他们向客厅走去时,她向小天狼星投去一个不赞成的目光。

海斯佳,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在他们后面跟着进来。

多了好几张新面孔后,房间显得更加拥挤了.现在房间的一端站着一位眼熟的有着很长的白胡子的巫师,唐克斯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咧嘴朝她笑了起来.

在他们到达几秒钟之后,他抬起手是以大家安静.大家立刻停止了谈话,面面相觑.

"朋友们,"邓不利多说,"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凤凰社的新成员.如你们很多人已经知道的那样,她是一位傲罗,并且她非常渴望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嗨!"她微笑着问候每一个人.

一些人同样微笑地向她致意,但大多数人很快将注意力转回了邓不利多身上.

"如果我们能开始今晚的会议..."

许多座椅向房屋的中间聚集起来,人们随意地在它们之中坐下.唐克斯倒在一张椅子里,韦斯莱夫人将比尔拽过去坐在她旁边时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比尔抱歉地对她笑着,她转着眼珠,然后转过身和迪达洛迪歌握手.他刚刚在她的左边坐下,看上去非常激动.

小天狼星坐在她的对面,莱姆斯卢平在他的旁边.唐克斯猜想着也许他们是朋友,因为他们在谈话时很显然非常熟悉对方.

邓不利多清了清喉咙,房间里相对刚才立刻变得安静了.

"今晚,我们需要注意一些过去的任务..."

邓不利多还没有说几个词,门再次旋开了,大家都转过去看这个不速之客是谁.

认出这个人后,她大口地喘着气.他像一阵风似的走进房间,黑曜石般的眼睛扫视着房间,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感到什么的噢东西卡住了喉咙,于是试着缩在椅子内,即便她非常清楚自己头上散开的橙色小卷完全不能让她不受瞩目.

"西弗勒斯,"邓不利多愉快地说,"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我相信你会回想起她在学校时的情景."

斯内普的眼睛眯起来了.唐克斯盯着他冷酷而漆黑的双眼,感到非常恐惧和紧张.她毫不怀疑斯内普记得她.他就是那个在她不得不学习魔药学的那些年里把她的生活变成地狱的老师.虽然公平的说,她也没有使他好过.他讥笑地看着她,最终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坐下了.

她注意到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相互交换着阴郁的目光.

邓不利多仿佛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继续他的讲话,"今晚我们需要考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唐克斯全神贯注地听着邓不利多谈论魔法部和社里每个人已经开始做的工作.在魔法部眼皮底下进行的对抗伏地魔的工作的数量令人叹为观止.很多男女巫师三番两次地站起来解释他们的个人行动将会如何开展.在韦斯莱先生结束发言邓不利多又开始说话之前,唐克斯竟没有意识到时间流逝地如此之快.

"在我们结束今天的会议之前,我想提出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它需要谨慎的考虑.我所说的是一个需要勇气并且风险极大的计划——"

这听上去很令人期待.她热切地直起了靠在椅背上的身体.

"这个计划要能够被安全地实施操作,目的是将哈利波特从他的姨妈姨父家接回来."

大多数成员开始饶有兴致地讨论.从她所听到的来看,只有很少的人私下见过哈利,大部分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唐克斯则是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这个男孩.

"我们需要一组自愿去接哈利的人.也许可以称之为先遣警卫,在七月末八月初去接他的时候提供保护措施.如果有人感兴趣的话可以举手 -"

瞬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唐克斯是其中最快的那几个.

邓不利多扬起了嘴角."非常好,这足够了."

"我认为十个人比较合适."穆迪突然说道,他的魔眼四周转动着.

邓不利多侧过头看着他:"听上去是个好主意."

穆迪热切地击了一下掌:"我们必须有一个领导者,其次也许需要一个能在我们被攻击时增援我们的系统.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不违反法律也不被魔法部和食死徒注意的情况下抵达那儿."

"这样如何,"迪达洛尖声地说,"我们幻影移形到村子然后-"

"他的亲戚是麻瓜,迪达洛."韦斯莱先生提醒他,看上去非常疲倦.

很快房间里便充满了提出各种各样建议的声音.

"我们可以-"

"这样行不行-"

"闯到飞路网管理司-"

"门钥匙也许是个好点子-"

"当然也要考虑他的行李-"

"几个遗忘咒-"

"不,好吧,那么我们-"

"假扮成花园地精!"

"没关系,这样如何-"

"飞!"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

这声音足够大了,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转过脸面对着发言者.

莱姆斯卢平相当镇定,但眼里的目光像是被热情和兴奋的火化点燃了.

"飞."他重复着,但是已经平静多了,"飞行不会违反任何法律.哈利有一把扫帚,而且我曾经看过他的魁地奇比赛,他的水平堪比-"他停住了,似乎下一秒就会说出那个确凿无疑的名字.

"詹姆."小天狼星温和地接过了话柄.

莱姆斯转过头注视着他的黑发朋友,"没错."

每个人都注视着他们,沉默持续着,直到穆迪厌恶地哼了一声,声音非常响亮.

"这和那小子飞得多好没有关系!"他吼道,"飞天扫帚会让我们被麻瓜发现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如果我们被攻击,目标显而易见!"

"难道闯进魔法部,非法占用其中一个飞路网比这个安全?"小天狼星讽刺地问道.

迪达洛脸红了,"呃,那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我个人认为,"角落里一个冷酷但非常耳熟的声音传来,"比起波特的飞行能力,我更担心波特从来不知道听从长辈的意见孤注一掷."

唐克斯察觉到了房间内正在戏剧性上涨的紧张气氛,斯内普和小天狼星挑战地瞪着对方,目光冷峻而僵硬.

"哈利不是饭桶."小天狼星吼道,"他当然明白凤凰社是保护他并且接他离开的."

"众所周知,波特总是能够在危急时刻做一些比较...夸张的事情."斯内普讥笑道.

"他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小天狼星大声说道.

斯内普张嘴刚要反驳,但邓不利多打断了他.

"我相信哈利会理解当前的形势的,西弗勒斯."他平静地说道,但语气很坚决."是的,我们都知道哈利不会逃避危险,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斯内普和小天狼星从房间的两段用恨之入骨的目光瞪着对方,但似乎都决定暂时停止争吵.

邓不利多拍了一下手,"那么现在留给我们的所有问题之中,也许我们应该先解决这一个...我们如何和他的麻瓜亲戚交待.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们不在家时开始行动,这样不会有任何拖延."

"绑架他们."穆迪立刻建议.

唐克斯翻了翻眼珠.

"最好不要用这样不友好的举措,阿拉斯托."邓不利多说.

想道穆迪攻击哈利亲戚并拖着假肢来回走着希望能像捆绑人质一样绑住他们的情景,唐克斯咯咯的笑了.

听到笑声,穆迪猛地转向她."什么东西,"他不耐烦地说,"这么有趣?"

"没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唐克斯紧张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想个主意出来?"他挑战地问道.

唐克斯瞪着他,并没有被这个挑战威胁到,相反,她被彻底激怒了.

"一封信足矣."她出其不意地说道,这是跳入她脑海的第一个东西,"我们可以通过一封信让他们离开家里."

"通过一封信让他们离开?"穆迪重复道,语气十分令人厌恶.

"没错."在穆迪想出其他讽刺的评论之前,唐克斯飞快地回答,"我们邀请他们去一个地方.比如一个比赛之类的,他们赢得了比赛,不得不去领奖."

她不知道这个点子是从哪儿来的,但听上去并不是那么糟.随着时间一点点增加,她对这个主意越来越有自信.

"那必须得有一个该死的奖项."比尔笑了.

"我可以写这封信!"她兴奋地说,现在她对这个计划已经非常自信了,一系列关于如何引诱哈利的亲戚离开家的种种可能性瞬间跳入她的脑海里,"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她迅速说道,抬起头仰视着邓不利多.

他礼貌地侧过头注视着她."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希望你能尽快开始工作,唐克斯小姐."

"酷毙了!"她高兴地回答.  

 几个年纪长一些的凤凰社成员看上去无比震惊,麦格教授也闭上了眼睛,抿起嘴唇.似乎只有邓不利多是真的被她的爆发逗乐了.

"很好.现在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唐克斯小姐将会写这封信,先遣警卫们要在8月10号之前提出一个能够实施的'安全计划."邓不利多简要地说.

莱姆斯卢平突然举起了手,"如果我们十号去,那我将无法同行."

" 啊."邓不利多缓慢地开了口,透过半月形眼镜严肃地注视着莱姆斯,"对的,我差点忘了."

唐克斯好奇地盯着莱姆斯,他正等待着邓不利多的回答.

"我们可以提前一两天."爱米琳说,"除非什么事情发生让我们不得不尽快去接他."

"我不希望计划仅仅因为我的原因就做出改变."莱姆斯温和地说.

"哈利需要在警卫中看到一张可以让他信任的熟悉面孔,莱姆斯."邓不利多坚定地说,"既然小天狼星去的话会冒很大风险..."

唐克斯怀疑有没有人看到听到校长的话后小天狼星突然变得僵硬的表情,好像身体上挨了一记重击一般.她转过脸看到仍然瞪着小天狼星的斯内普,听到邓不利多的话后,他的嘴角呈现出一个不愉快的微笑.

"-你是最合理的选择."邓不利多说完了他的话,"那么我们将会把时间提前到8月5号."

"非常好."莱姆斯说,"大家都觉的这个时间合适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或是小声地赞成.

"那么,现在会议真正地结束了.阿拉斯托,关于哈利的计划细节就交给你了."

"放心交给我吧.阿不思"

邓不利多微笑着:"会议结束,对于能够参加的人,下一次会议将会在周四召开,并且我希望你们中的大多数今晚留下来享用莫利为我们准备的丰盛晚餐."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相互交谈着走出房间.唐克斯注意到小天狼星深深地皱着眉头站起来,飞快地穿过房间去找邓不利多.看着他开始和校长低声交谈,唐克斯觉得自己应该停止注视他们,和社里的其他人一起去厨房用餐.

但是,她刚刚迈出房间几步,便被曾经的魔药教授堵在了墙角.

"那么说,"他冷冷地说,"你准备做一些更大更好的事情了?"

唐克斯动了动下巴,"能为凤凰社工作,我感到无比荣幸."

斯内普细削的嘴唇挤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笑容,但很快便以一种嘲笑的口吻继续他的讲话,"可是你要为社里做些什么呢?显然不是跟踪,我能回想起你做学生时在走廊里跌倒的样子,你不出几秒就会被抓住...而且你有着你舅舅一样火爆的脾气,所以间谍工作也不行.唔,没什么你能做的了,不是么?除非你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才华-啊,也许决斗可以?哦,好像不行,我记得这方面你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

唐克斯瞠目结舌,他恶毒的人身攻击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哦,对了,你还有那个"特别"的能力."斯内普说道,声音里充满着讽刺,"一个易容马格斯..."

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尼法朵拉的能力会对凤凰社有很大帮助的."莱姆斯坚定地说,"她的特征确实非常有用."

"和你的一样有用么,卢平?"斯内普讥笑着,"啊,你们两个共同点真多."

投给他们最后一个轻蔑的眼神,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唐克斯感到受伤,困惑而且气愤,她看着莱姆斯,他瞬间看上去非常疲惫,而且非常非常苍老.

"谢谢."她说.

他摇了摇头,"斯内普还是对我和小天狼星没什么好感,而且我非常肯定,你作为他的外甥女得忍受这些旧日怨恨带来的后果了."

"我在学校的时候他也非常讨厌我."唐克斯承认了这一点,"一年级时,我再他办公桌上放了一瓶洗发香波,不知怎地他知道那是我干的了.余下的六年他不仅自己一直记着这件事,也没让我忘掉."

莱姆斯看上去很震惊,继而爆发出一阵笑声.她咧嘴笑着,突然想起会议中及结束后小天狼星的反应.

"小天狼星还好吧?"

莱姆斯的笑容黯淡了些许,他谨慎地看着她,"还好.为什么这么问?"

她耸了耸肩,"会议后和邓不利多谈话时他好像有点生气."

"是的...小天狼星希望能够和警卫中其他人一起去接哈利."

"哦..."唐克斯慢慢说道,她的大脑深处开始怀疑.也许小天狼星真的精神失常甚至更糟,也许他甚至..."

"小天狼星是哈利的教父."莱姆斯说.

她惊奇地瞪大了双眼,"我从来都不知道."

莱姆斯点点头,"他的确是."

在她想张嘴说点什么之前,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

"尼法朵拉."

忘记这个严厉而尖刻的声音是不可能的.强压住内心的呻吟,她转过身,曾经一脸严肃的变形课教授站在那里.

"你好教授."她说,听到自己教名的时候本能地畏缩了一下,"既然我已经不在学校了,你能否叫我唐克斯呢?"

这个女人到底笑过没有?在继续讲话之前,麦格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非常高兴你能加入我们."她干脆地说道,"一些人想再离开之前在厨房里见你一面,所以我认为你最好能跟我来."

她觉得自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拖来拖去,但还是愉快地笑着,"当然,没问题."

她回过头抱歉地看着莱姆斯,便跟着麦格向厨房走去.后者正温和地笑着.  

 这是一个寒冷而阴暗的地方。粗糙的石头墙壁和简约的木桌显然不是和聚会有关的元素,但目前为止它确实应该被看作一个聚会,一个为她加入凤凰社而举办的聚会。

晚餐的过程中一些社员走过来和她交谈,由于如此年轻就加入凤凰社并且是易容马格斯,大家都或多或少地认为她是社里的一丝新鲜空气。她接受了几个要求改变自己容貌的请求,还有很多人对她在魔法部的工作非常感兴趣——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战斗最前线的傲罗。

到了晚餐的最后,邓不利多在离开之前简要地招呼了她:“你能和我们一起工作真是太棒了,尼法朵拉。”

“多谢。”唐克斯回答,“还有,呃,校长,我不想表现得过于粗鲁,但是我的名字…”

“啊,没错。”他答道,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原谅我,最近这几年每当谈到我曾经的学生时,我的记忆力便似乎严重衰退了。唐克斯,没错吧?”

唐克斯咧嘴笑了。“我现在必须努力让每个人都记住这一点。”

他微笑着,“我对你充满信心。晚安唐克斯。”

“晚安校长,哦,还有…”

他转过身看着她。

“谢谢你。”她说,“为了所有的事。我是说,因为您让我加入凤凰社,这真的非常荣幸。”

他礼貌地侧过头注视着她:“这其实是我的荣幸,唐克斯小姐。”

随着斗篷在地板上“嗖”地一声,他离开了房间,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她向四周看了看,很多社员已经离开了。她漫不经心地游荡着,听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谈话,直到窥到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卢平站在离其他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小声交谈。好奇心让她挤过人群,去探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莱姆斯卢平沙哑的声音非常地平静。

“我不在乎你说什么,大脚板,你不能对斯内普下毒。每个人都会知道那是—”

咔啦!出于震惊,唐克斯手中的玻璃杯掉了下去,它击中了石头地板,支离破碎。

两个人唐突地转过身面对唐克斯。

“修复如初。”小天狼星懒洋洋地说,破损的碎片又重新粘合在了一起。刹那间鸦雀无声的厨房渐渐又被愉快的谈话声所填满,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叫他什么?”唐克斯好奇地问莱姆斯。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目光。

“你为什么叫小天狼星‘大脚板’?我并不是有意偷听,但是我听到了。”

“那是一个绰号。”莱姆斯缓缓地说。

唐克斯盯着小天狼星。“你的绰号是大脚板?”她问道,被她所听道的这一切深深震惊了。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不可能。”唐克斯虚弱地说,“完全不可能。”

“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你的朋友们在我的旧魔咒书上写满了评论。”

“你确定?(Are you serious?)”小天狼星问道。(译者按:serious和sirius发音近似)

“不,你才是。”她露齿而笑。

“啊哈,你真无赖。看来你已经加入到聚会的气氛里了…”小天狼星抱怨道,“这么说来,听上去你似乎拿到了莱姆斯的旧课本!”

唐克斯又转向莱姆斯,“你是月亮脸先生?”她不敢相信地问道。

莱姆斯脸上滑过一丝讽刺的微笑。“这么让你难以相信么?”

唐克斯脸红了。“呃,不是的,我觉得不是…我是说,你并不像是这种类型的人,根据我的判断…呃,也许你是…呃…”

莱姆斯理解地笑了。

小天狼星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的,月亮脸是莱姆斯的绰号,詹姆是尖头叉子还有彼得—”他的脸色阴沉了,“是虫尾巴。”

“这太神奇了。”唐克斯对莱姆斯说着,“我得到了你的旧课本。”

“没错,是很神奇。”莱姆斯表示赞同,“你是哪一年毕业的?”

“91年。”唐克斯回答,并在大脑里快速地开始了数学计算。发现自己和莱姆斯之间的年龄代沟后,她的思绪开始游走。

如果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一般年纪…也就是13岁,甚至是14岁。有趣的是,通过他过早布满皱纹的面庞上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判断他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我们在书里写了什么?”小天狼星热切地问道,完全不理会这段对话将会去到哪里。

“哦,你知道的…傻傻的事情。在弗立维的魔咒课上有好几次我读着读着就笑会出声,这也导致我经常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陷入麻烦。”唐克斯的思绪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天,她从多余物品储藏柜里拿到了这本没人用的书——她自己的书因为被自己不共戴天的敌人维多利亚潘洛斯扔进了马桶而喂给了湖里的巨乌贼。在她的脑海里,那本书污秽而破损的书脊,几乎没了的封面,还有第一页…

“第一页上写着:‘月亮脸,我真是太无聊了。大脚板先生正在怀疑今天究竟为什么要来上课。’”唐克斯说道。

“然后呢,他回复了吗?”小天狼星咧嘴笑了。

“别在我的书上乱写,白痴。我买不起一本新的。”唐克斯背诵着。

小天狼星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像犬吠般的笑声,莱姆斯似乎脸红了。

“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书会变成你们的涂鸦板。我记得曾经对你们三个说过无数次‘停止’了。”

“当然,不过詹姆和我从来不带书去上课。”小天狼星自豪地说,似乎学生时代的违法乱纪是荣誉的勋章。

“而且彼得总是忘记带。”莱姆斯叹着气。

“确凿无疑,这是唯一合理的选择。我们并没有一直在上面写东西,只是在我们被要求记笔记时才写。”

莱姆斯无奈地叹气,“我真吃惊,你们居然通过了考试。”

“那种考试白痴才会挂。”小天狼星伸了个懒腰,“课程令人难以置信地简单。”

“有你觉得困难的课程么,小天狼星?”莱姆斯的唇边漾起虚弱的微笑。

“当然有。魔法史。想保持眼皮不打架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挂了很多次。”

唐克斯大笑起来。“那么,我们还给斯内普下毒么?”

小天狼星扬起眉毛,“你感兴趣吗?”

“迫不及待。”她咧开嘴。

“停手吧你们。”莱姆斯无奈的语气更多的是冲着小天狼星去的,“我们决不给他下毒。”

小天狼星讽刺地大笑,“拜托莱姆斯,放轻松,只是个玩笑。”

“你并不能让我完全信服。”

小天狼星转着眼珠,“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和我无关。”

“谈论我们要去给社里的成员下毒这类的事情绝不是我们坚持和为之奋斗的东西之一。”

小天狼星小声嘟囔着,听上去像是“他活该”。莱姆斯向唐克斯唐克斯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 

“哦,亲爱的唐克斯!”韦斯莱夫人大声叫着,连催带拽地将他的大儿子拉了过来。看到比尔的表情,唐克斯费了很大劲才忍住没有笑出来。“比尔就要走了,他是专程过来告别的。”

她把比尔拽到前面,便退到后面和莱姆斯小天狼星站在一起去了。

“呃,拜拜?”唐克斯咧着嘴。

比尔看上去有点恼火。“拜拜唐克斯。”随后他放低了声音以便只有她能听到,“真是非常抱歉。”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已经喜欢了费尼。”她嘶嘶地说。

“芙蓉。”

“无所谓了。”

“好吧。”比尔大声地说,“下次见。”他转过身去向他满面笑容的韦斯莱夫人道别,“再见妈妈。”

“晚安,比尔亲爱的。”她走过去问了一下他的面颊,“自己小心。”

比尔离开了,韦斯莱夫人对着唐克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唐克斯抿紧嘴唇才没笑出声。

“哦,你们两个能再见面真是太好了!”

“啊是的。”唐克斯说,“看上去比尔在英格兰做得不错。”

“我一直认为埃及不是一个现实的地方,他离家太远了。”韦斯莱夫人说着,领着她离开了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去和其他的社员再次见面,“但是现在他回来了。尽管身为是社里的一员,他依然在古灵阁有一份不错而实际的工作,在那儿他至少能够——”

韦斯莱夫人谈论比尔的时候唐克斯发现自己不可避免地失掉了注意力。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韦斯莱先生和一些还没有和搭过讪的社员走了过来,那些人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易容。

夜幕渐渐降临了,最终唐克斯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站在餐具柜旁,感到非常不合时宜和尴尬。她是社里最年轻的,为数不多的女性成员之一,而且和这些老道而有经验的巫师们站在一起让她觉得已经脱离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加入呢?她苦恼地想着。

突然耳畔出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觉得你的第一次会议怎么样?”

她转过身看到莱姆斯端着三杯红酒站在那里。他看上去仍然很苍白和疲惫,但笑容依然和蔼可亲。

她试着露出笑容:“噢,我已经开始后悔在魔法部的聚会上喝醉了,所以金斯莱才会听到我对与魔法部真实想法的喋喋不休。”

他大笑起来,他真的有着非常让人愉快的笑容。但小天狼星仿佛并不经常大笑。“在我第一次加入凤凰社时也是如此,那时我和你年纪相仿。当然,那时凤凰社的第一批成员大多数都很年轻。”

“金斯莱告诉过我。他是听疯眼汉说的。”

莱姆斯点了点头,“那时差不多和现在一样危险,但从乐观的方面来讲,我们准备得更充分。”

她不是很确定该如何回答,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准备怎么写那封信?”他问道。

“还不知道呢,但我已经在构思了。我需要去搞清楚什么东西才能将他们诱离房子足够长的时间。”

“就我所知道的,他们家非常整洁。”

“整洁…”唐克斯皱着眉头,“畜生!我曾经和我父亲住在一起,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邋遢鬼。他是个自动化机械师。”

“关于那个地方,也许你可以去问问阿尔贝拉或蒙顿格斯。大多数时间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那幢房子,所以他们对那儿很了解。”

她好奇地看着他,“你以前见过哈利是吧?不管怎样我觉得你见过他。”

“是的,我见过。”

“他怎么样?”

他看上去很惊讶。“哦,”他缓缓地说道,“他是一个很勇敢的年轻人。我想也许大多数人在这点上并不这样认为,但他在在这个年纪确实有着很多令人震惊的壮举。”

“哦。”

“为什么这么问?”

她耸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奇而已。我是说,他现在差不多15岁了吧?”

“31号他就15岁了。”莱姆斯说。

“这样说来,他是一个小伙子了。年纪虽然不大,但他却做到了许多巫师一辈子也无法完成的事情。”

他被她适度的观察力感到讶异。“对,那没错。”

“我觉得人们有时候忘记了他只是一个小伙子。我是说,当然他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巫师,但是他也是一个脑子里全是荷尔蒙的青少年。”

莱姆斯的嘴角旋起一个微弱的笑容。“你说的很对。”

她叹着气,将注意力转回她的酒上。“我依然记得15岁的时候,你一定也记得吧。那真是叛逆的年龄。”

“没错。”

“哼,”她哼了一声,“现在魔法部认为他是什么笑话之类的…我知道这孩子不得不表现得得体一些。”

“5号的时候你有机会亲自见到他了。”

她咧开了嘴。“哦太棒了,我迫不及待了。”

他泯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她,轻轻地皱起了眉。

“你的想法值一纳特哦!”她愉快地说。


“我没想什么。”

“你当然想了!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沉默了些许时间,莱姆斯才开口说道:“我在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语气中的严肃并没有逃过她的耳朵。“没问题。”她缓缓地说。

“如果你做成了这件事,对凤凰社就有很大帮助了—虽然并没有人自愿来做这件事。”

唐克斯动了动僵硬的下巴,却仍然能感觉到仿佛一只蝴蝶在胃里乱飞。如果没有一个社员想做这件事,为什么还要问她呢?

莱姆斯看向房间的对面,小天狼星正在和金斯莱及斯塔吉交谈着。“是关于小天狼星的。”他平静地说道。

唐克斯瞪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小天狼星?”

莱姆斯点了点头。“我非常担心他。13年的阿兹卡班生活也许已经把他搞得精神错乱了。我担心把他监禁起来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唐克斯等待着接下来的解释。

莱姆斯叹了口气。“社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了他的无辜,但是非常不幸—在伏地魔再次出山以便让我们能够抓住彼得来证明他的无辜之前,邓不利多要求他留在格里莫广场,这几乎是在谋杀他。他以前在逃亡,虽然听上去很奇特,但那时他很快乐。我认识小天狼星很多年了,自从我们一起在学校学习,他就一直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对于这种类型的人,为了他们的安全将他们锁起来比用任何武器指着他们在精神方面的影响更甚一步。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在所有能监禁他的地方中,他被迫留在一个他打记事起就开始恨的地方。在某种程度上,这儿比阿兹卡班还要糟糕—因为被锁在这样一个勾起不愉快回忆的地方—哦,…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唐克斯点了点头,她终于开始理解她舅舅那无法阅读的表情背后错综复杂的人格了。

“我是想—”莱姆斯说道,“我很久没有看到他开心了。他看上去很喜欢你—也许你可以在没有任务或工作的时候过来陪陪他…当然我理解你还要忙于做其它事情,你又丰富的社交生活—”

“不,我愿意多来看看他。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才有机会互相多见见面。”

莱姆斯笑容满面地看着她:“谢谢你。”

她腿中那种奇怪的颤抖感又回来了,不过伴随着的那股暖流刺痛着她的四肢,让她有一些头脑发热。或者,也许她只是喝多了而已,没错,一定是这个原因。“噢…”她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她转过身端详着自己的舅舅,他刚刚离开金斯莱和斯多吉去再一次斟满自己的酒杯。“今晚我马上要走了...明天的工作会很早开始。”

“那是当然。”

“真的非常高兴认识你。”她真诚地说道。

“我也一样。非常荣幸。”莱姆斯说,微微侧过头看着她。

她迅速对她笑了一下便去找自己的舅舅了,他正在向杯中斟酒,已经快溢出来了。

荣幸?上帝,他真的过时了,虽然是个不错的家伙。走近小天狼星时,她努力地想摆脱那种奇特的刺痛感和软弱的双腿。

“啊,尼法朵拉—”

她威胁地瞪了他一眼。

“—唐克斯。”他补完了刚才的话,“抱歉,会议怎么样?”

“还不坏。”她说,“也许应该加入一点音乐或者舞蹈。”

他咧嘴笑了。“我无法想象这儿的一半社员都会跳舞。”

“我会,但是那并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表演。疯眼汉跳迪斯科的情景是我痛苦的回忆。”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他知道你在他背后如此搞怪么?”

“不错的想法,当然,他知道。”

“然后你还能保持完整的身体?”

“那是因为他深深的爱上了我。嘘!别告诉别人!”唐克斯讽刺地说。

小天狼星发出了犬吠般的笑声,随后喝了一大口酒。“我看到你和莱姆斯在聊天了,希望那没有让你无聊至极。”

“当然没有,他真的很不错。”

“不错且无聊的月亮脸方式。”

“但他确实看上去很疲惫。”

“哦,确实—再过几天就是满月了。”小天狼星冷冰冰地说道,喝光了他的酒。他抬起头看到唐克斯脸上恐惧的表情,不禁呻吟起来。“哦,该死。假装我什么也没说好吗?”

唐克斯被震惊了。她不是笨蛋—她的聪明才智足够她从这一切琐碎中得出结论。她记起会议上他举手表示无法在那个晚上去接哈利。那个绰号,看在上帝的份上…“莱姆斯是一个…一个…?”

“我什么也没说。”小天狼星说着,重新斟满了酒杯。

唐克斯的视线越过房间,看到莱姆斯正在和埃非亚多戈和韦斯莱先生交谈着,看上去正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并不时地点头对韦斯莱先生的意见表示赞同。他看上去是那么的…

正常。

唐克斯很内疚自己会这样想,但她的确这么做了。她在魔法部工作—她曾经见到过狼人,被逮捕或是被拘禁,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一点—

野蛮的外表。与社会疏远。在还是人形的时候更多地表现出兽性。

但是莱姆斯卢平,他很安静,严谨,体贴,除此之外是一个非常亲切的人—他帮助她从斯内普那儿脱身,关心自己的朋友,他让她景仰,而且他的笑声非常好听—好吧…这看上去太不协调了。

如果不是小天狼星拽了拽她的腿,她的思绪一定还在信马由缰。但是,他的行为实在太真诚,让人无法去怀疑。

莱姆斯似乎注意到了她落在他后背上的目光。他转过身看到她在看他,露出了一个迟疑不决的微笑。缓缓地,她回应了这个微笑。

然后她便意识到了什么。

这并不重要。

一个狼人…但是正派而亲切…他有着和蔼的性格,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过时,再加上一个完美的臀部—”

唐克斯在最后那个词蹦出脑海的时候立刻阻止了自己的思绪。她摇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这和他是不是狼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个好人。她知道这听起来也许很迂腐,但在被妈妈抚养成人的过程中她一直被告知:要透过人的外表去窥探他真实的内心,然后才能对这个人进行评判。除此之外,既然他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奇特且能长出奇怪鼻子的易容马格斯而给予她特别关注,她也不会因为他会处于一个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情形而对他抱有偏见。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她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他,然后再真正认识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她抿了一口酒,不禁莞尔。截至目前为止,她的第一次凤凰社会议不仅非常重大,而且的确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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